【斯德】懦夫-61
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布莱克，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眼巴巴望向他的德拉科。
“西弗……”德拉科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，刚才有多嚣张跋扈，现在就有多恓惶无措。
斯内普眼底是真切的杀意，举着魔杖嘶声道：“给我一个理由，给我一个不出手的理由，我发誓我不会手软。”
布莱克脸上轻蔑的笑容不见了，此刻很难判断哪张脸上的仇恨更多。
“那只老鼠，小矮星•彼得，斯内普，他才是告密的奸细。”布莱克声音嘶哑。
卢平努力想要挣脱绳索，急切地喊道：“西弗勒斯，当初是我们做错了事，但你听我说，西里斯不是害死莉莉的凶手，你难道不想知道莉莉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莉莉•伊万斯！
这个名字简直是他的专属摄魂怪，一遍遍提醒他上一世的愚蠢和惨烈！
德拉科想要尖叫，他的下唇已经鲜血淋漓，他此刻多么希望年长的恋人能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，但斯内普的目光却在卢平和布莱克之间来回轮转——
等到德拉科脸色惨白的从回忆中抽离的时候，小矮星正跪在地上哀求，斯内普的魔杖对着他的喉咙，松了绑的卢平和布莱克并肩而立。
“你应该想到，”卢平轻声说，“伏地魔不杀你，我们也会杀你，永别了，彼得。”
不！虫尾巴不能死！
“不！”哈利喊道，德拉科刚迈起的腿又不着痕迹地落下去，“你们不能杀他。”
“哈利，是他害得你父母双亡！”布莱克吼道。
“我知道，”哈利喘着气说，“我们把他带到城堡去，交给摄魂怪，他可以进阿兹卡班，我想我的教父不能是杀人犯，为了这种人。”
“哼，”斯内普恶狠狠地盯着哈利，“圣人波特！”
“波特是唯一有权做决定的人，”德拉科趁机握住他的手，轻声劝道，“西弗勒斯，那是他的父母。”
“好吧，哈利，既然……”卢平走到旁边捡起四根魔杖，分别将它们还给主人，“我需要把他绑起来。”
卢平的魔杖射出了细绳，接着便见小矮星绑得结结实实，嘴巴也被塞住了。然后卢平把罗恩的腿绑在一根薄木板上，又凭空变出沉重的手铐，将小矮星的左右胳膊分别铐在卢平的右臂和罗恩的左臂上。
德拉科从没置身于比这更古怪的队伍了——
那只橘黄色的猫领头走在前面，卢平、小矮星和罗恩跟在后面，然后是哈利、布莱克和赫敏，德拉科和斯内普在后面压阵。
斯内普面色冷硬一言不发，德拉科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他几眼，一边又心急如焚地看向前面无法逃脱的小矮星，整颗心乱糟糟的。
地面上很黑，他们默默地穿过场地，城堡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。
就在德拉科忍耐不住想要偷偷给小矮星的绳索施咒的时候，一片云移开，地上出现了模糊的阴影，几个人沐浴在月光中。
卢平好像僵住了，然后四肢开始颤抖起来。
“哦，天哪！”赫敏惊叫道，“他今晚没有喝药！”
“跑！”布莱克低声说，“快跑！”
一阵可怕的咆哮声，卢平的脑袋在拉长，身体也变长了，长长的嘴巴一张一合。布莱克立刻变成熊一般的大狗蹿了上去。正当狼人挣脱手铐时，大狗攫住它的脖子往后拖，让他远离罗恩和小矮星。
斯内普慢半拍地把德拉科护在身后，魔杖下一秒便指向小矮星。
然而德拉科忽然惊呼出声，斯内普迅速转头的瞬间，小矮星抓准时机开始变形，它的秃尾巴从手铐里抽了出去，紧接着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声。
“我去追小矮星，格兰杰送韦斯莱去医疗翼，波特去通知邓布利多，德拉科回地窖。”斯内普吩咐完迅速离开了。
就在这时，视野之外传来一声犬吠，一声哀号，一条狗在痛苦地吠叫……
哈利拔腿飞奔，赫敏紧跟在后，德拉科跺了跺脚，不情愿地将瘫在地上的罗恩扶起来。
“站起来，韦斯莱，我要先送你去医疗翼，再去通知邓布利多。”
斯内普气急败坏回到地窖的时候，整个人阴沉可怖。
德拉科躺在沙发上睡得不甚安稳，闻声一骨碌爬起来：“怎么样？抓到了吗？”
斯内普脸色难看地摇摇头，大步走向卧室：“回去，德拉科。”
德拉科跟在他后面，不成想斯内普突然停下脚步，德拉科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撞到他背上。
“西弗？”疑惑的声音响在耳畔。
斯内普一声不吭直挺挺地站着。
“我错了，西弗，”德拉科紧紧抱着他的腰，脑袋亲昵的蹭着他的背，“别这样对我，我好害怕。”
“我保证以后不乱用不可饶恕咒，原谅我，好不好？”
“还有那些话，我发誓……”
斯内普用力掰开环在他腰上的手，低声吼道说：“回去。”
德拉科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，好半晌后懵然地问道：“你要赶我走？”
“让我一个人待着！”斯内普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。
“是因为没抓到杀害伊万斯的凶手，还是因为我对布莱克……”
斯内普猛地转过身，狠狠掐住他的下巴：“你知道了是不是？那些画面，你对那只蠢狗做的那些事！小马尔福先生是不是也想做救世主？我是不是要跪下来感谢你？感谢你不嫌弃那个无能、肮脏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眼泪扑簌簌往下掉，德拉科声音颤抖，“是梦里的画面，我梦见自己对着你练习摄魂取念。”
德拉科也不算撒谎，上一世贝拉姨妈教他摄魂取念太过严厉，他总是害怕被她惩罚，所以求着那个人帮他练习。
某次他们刚进行完酣畅淋漓的运动，他一时兴起想要炫耀他的进步，没想到那个人一时没防备，真让他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。
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人暴怒的脸和杀人的目光，就像——就像现在这样。
“我不应该侵犯你的隐私，我今天只是太生气了。”德拉科哀求道，“我爱你，西弗，你如此强大，我没有资格也不会同情、嘲笑或者鄙夷你，求你，西弗。”
斯内普双唇颤抖，口不择言道：“是不是所有不能解释的事情都可以归功于你的预知梦？你是不是也梦到了今晚发生的事？虫尾巴的逃跑在你的预料之中吗？”
德拉科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个不停，他张了几次口才勉强发出声音。
“你不相信我？西弗勒斯，你现在对我大吼大叫，究竟是怪我伤了你的自尊心，还是怪我没有提前预警放走了虫尾巴，让你没办法亲手为你的莉莉报仇？”
斯内普的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了他的胳膊，嘶吼道：“这和莉莉没有任何关系！德拉科，你不要无理取闹！”
德拉科痛得咬住嘴唇，却不肯再示弱：“那斯内普先生为什么不重新找一个不无理取闹的男朋友呢？”
就在这时，一只银色的凤凰飞进地窖，紧接着，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传来：“西弗勒斯，哈利他们醒了，请速来医疗翼。”
“真是抱歉，斯内普教授，你守护的绿眼睛醒了，我耽误您时间了。”
斯内普单手扶额，指了指门口：“出去！”
“什么事，邓布利多？”斯内普粗暴地推开医疗翼的大门。
邓布利多眨眨眼睛，温和地说道：“你刚才传信说，彼得跑了，我想现在只有你可以证明西里斯的无辜了。”
斯内普眼珠转了转，说道：“关于德拉科，我需要和布莱克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。”
布莱克一骨碌跳下床，眼睛都瞪圆了：“马尔福家那个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小畜生？”
“不可饶恕咒？”邓布利多缓缓问道。
“逃犯布莱克联合狼人引诱救世主离开霍格沃茨，并试图袭击前去营救的斯莱特林院长和学生，小马尔福先生迫不得已使用不可饶恕咒自保。”斯内普眯着眼睛说道，“我想《预言家日报》绝对会喜欢这个事实。”
“斯内普，哈利他们可以证明你在撒谎。”布莱克刚想冲上去痛扁他那突破天际的大鼻子，就被翻下床的哈利一把抱住。
“三个未成年的孩子，一个没有洗脱嫌疑的杀人犯，一个狼人？”斯内普讥笑道，“邓布利多，我想威森加摩恐怕不会采用这样的证词。”
邓布利多对着他们点点头：“我想西弗勒斯是对的，如果没有他的证词，西里斯恐怕就要再回去阿兹卡班。”
“不！西里斯是冤枉的！”哈利急切地说道，“西里斯，求你了，和斯内普教授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吧。”
西里斯不高兴地撇撇嘴，伸手握住斯内普的右手：“好，我同意。”
哈利上前一步，用魔杖尖点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。
“西里斯•布莱克，你发誓绝不会伤害德拉科•马尔福的身体和灵魂吗？”
“我发誓。”
“你发誓尽你所能，尊重德拉科•马尔福的人格和荣耀吗？”
“我发誓。”
“你发誓假如德拉科•马尔福有所求，你会尽你所能提供帮助吗？”
“我发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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